“三江并流不交汇，江流到此成逆转”。1913年，英国地理学家金敦·沃德首次发现了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三江并流”这一世界地理奇观。

　　作为“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核心区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美丽与贫困交织，富饶与落后共存，38.65%的贫困发生率让怒江这个神奇美丽的“东方大峡谷”成为扶贫攻坚“最难啃”的硬骨头。

怒江第一湾

车行在高黎贡山蜿蜒曲折的山道上，山下奔腾的怒江早已淡出视线，海拔却依旧在不断攀高。一夜的雨水冲刷，不时的云雾缭绕，随处可见的断木、滑坡与泥石流。就这样，经过近4个小时的颠簸与闪躲，《农村金融时报》“边疆金融行”采访组记者从怒江州州府所在地泸水县六库镇乘车来到了片马口岸。

“片马”一词源自景颇语，意为“木材堆积的地方”。片马镇位于高黎贡山西坡，西、南、北三面与缅甸克钦邦接壤。

“我们以前都叫这里‘小香港’。这个镇曾经有过好几万流动人口，运木材的车一辆接着一辆。”上世纪90年代末来此发展至今的四川乐山人黄信动向记者诉说着片马镇曾经的繁华。而现在，随着缅甸对中国原木出口的全面禁止，片马也只剩下一地的萧条。

“过了口岸一路到密支那，都没有一家银行。”在边境线上摸爬滚打做生意多年的黄信动，在片马口岸的另一边——缅甸克钦邦大田坝特区，经营着两个木料加工场。如今的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中国农业银行跨境金融服务点代理员。他告诉记者，长期的局势动荡造成缅甸本国货币并不稳定，边境一带的当地人早已普遍使用人民币，但银行的缺失又造成了当地金融服务的长期空白。

“别看他们的特区不起眼，但资源丰富。我要做的就是和他们搞好关系，将来大有可为。”随着国家建设沿边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工作的开展，敏锐的黄信动从中看到了商机。他主动找到农行，利用自己的两个境外营业场所，布设跨境金融服务点。从此在他这里，边境居民开始享有取款、转账、缴费等诸多金融服务。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当地生意人甚至是政府官员，开始和黄信动有了频繁的来往。

本报记者采访黄信动

扶贫攻坚“上甘岭”

从1986年起，党中央国务院决定，在全国实施大规模扶贫开发。30年来，7亿农村贫困人口得以摆脱贫困，取得了举世瞩目的伟大成就，谱写了人类反贫困历史上的辉煌篇章。

党的十八大以来，扶贫开发工作被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到2020年，让全国7000多万农村贫困人口摆脱贫困。

习近平总书记说：“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全面实现小康，一个民族都不能少。”2015年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云南考察时专门接见怒江州民族干部代表时又提出明确要求。

云南省委书记李纪恒曾8次走进怒江独龙江，这里是他最牵挂的地方。他回忆说，每次都带着沉重的心情进独龙江，又带着更为沉重的心情离开独龙江。这更坚定了云南省委、省政府“决不让一个兄弟民族掉队，决不让一个民族地区落伍”的承诺。

近年来，云南省委、省政府持续不断地从政策、资金、产业、教育等各方面加大扶贫开发力度，并取得很好效果。但是，云南地处偏远，山高坡陡，基础设施落后，经济实力弱，至今仍是我国6个贫困人口超过500万的省区之一，也是贫困发生率超过15%的5个省区之一。而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贫困发生率高达38.65%，在全国也是罕见的。

怒江州地处云南省西北部的青藏高原南延部分横断山脉纵谷地带，西与缅甸毗邻，北接西藏，国境线长达449.67公里。总面积 14703平方公里，总人口54.3万人。怒江两岸的崇山峻岭多在3000米以上，山高谷深，江流奔腾，声如怒吼，故名怒江。

奔腾的怒江

横断山脉因“横断”东西间交通而得名。怒江州境内群峰雄峙，横亘千里，其间怒江奔腾咆哮，沿江多急流、险滩、峡谷、溪流、瀑布、翠竹绿林，云雾拥山，景色壮丽。独龙江、怒江、澜沧江由北向南贯穿全境，是世界上最长的高山峡谷之一。

说起怒江天险，很多人或许不知道，它曾对于抗战的胜利起到过决定性作用。

当年，日军沿着“滇缅公路”推进，由于溃退的中国军队一时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几天之后就要打到昆明。危机时刻，中国守军及时炸断了怒江上唯一的桥梁惠通桥，在天然的屏障前，日军的攻势才不得不停下来。也曾有小股日军乘橡皮艇强渡怒江，但随即被中国军队消灭。其后两年多，中日两军形成隔怒江对峙的局面。最终战局得以扭转。

“我们这里什么都能种活，但什么都种不多。”这是记者在怒江采访时听到的一句话。

受高山峡谷地形的制约，怒江全州土地可垦植系数极低。险峻的大峡谷，可耕地面积少，垦殖系数不足4%。耕地沿山坡垂直分布，76.6%的耕地坡度均在25度以上，当地群众广种薄收，群众望山兴叹。

尽管拥有世界级的旅游资源、水资源和矿产资源，特殊的地理环境却给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生产、生活都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怒江地处边疆，远离经济发达地区，处于经济辐射的边缘区，发展条件相对封闭造成路面等级低、路网结构不合理、交通死角多。由于长期投入不足，以交通为代表的基础设施严重滞后。目前怒江境内无高速路、无机场、无铁路、无水运、无管道运输。在农村，溜索是群众出行最常用的交通工具，运输以人背马驮为主。多数路段等级在四级以下，晴通雨阻，通达能力极差。

“怒江扶贫攻坚破题之要在交通”，怒江州委书记童志云表示，要紧紧围绕怒江“不通、不便、不畅”的交通瓶颈问题，加快高速、机场、铁路等项目前期工作并适时建设，加快“一纵四横”骨干网络建设，推进“进藏入缅达印”通道建设，这是破题之要。

落后的条件，形成了怒江这样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州，全州所辖四县均为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和滇西边境山区集中连片贫困地区片区县，2015年全州财政总收入13.67亿元，全州生产总值113.45亿元，少数民族占总人口的93.6%，目前还有17.3万群众处于贫困状态，贫困发生率38.65%，居云南之首，是云南乃至全国扶贫攻坚的“上甘岭”。

可以说，在怒江这样一个地区开展扶贫，其意义不仅在于当地群众基本生活质量能否得到根本改善，更关系到党和国家提出的关于“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承诺能否得以兑现，以及作为一个大国，边疆少数民族聚集区的安定团结甚至是国际影响。

正是为此，当地党委、政府制定了2013至2017年扶贫攻坚方案，按照整乡推进、整族帮扶，发展生态经济等措施，帮助各民族脱贫。“十二五”以来，全州累计投入州级以上财政专项扶贫资金达6.83亿元人民币，部门资金近50亿元，使贫困人口减少13.96万人。

怒江贫困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在怒江采访期间，多位政府、金融人士告诉记者，除了先天特殊地理环境、特殊的社会发育程度和生产力发展水平，人的思想观念也是一个重要方面。面对当前的扶贫攻坚战，国家层面的重视和各级各部门的大量投入，怒江人更应该在转变思想观念上走在前面。

地方的经济发展离不开金融的支持，扶贫攻坚更是如此。身处怒江这样一个国家扶贫的制高点，尽管困难重重，在使命的感召下，当地金融机构并没有退却。无论国有大行、政策性银行还是农村金融机构，都在怒江这片土地上探索着各自对于扶贫的发力点。

“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在我国中西部深山区，还有许多贫困人口，他们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脱贫致富工作的难点、重点。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易地搬迁脱贫的战略举措，帮助群众彻底挪穷窝、拔穷根。  

65岁的傈僳族老人桑阿大扒(音译)正坐在自己新建不久的“小洋房”外，沏上一杯茶，怡然自得地享受着“老来得福”的日子。

“小洋房”外墙贴上了瓷砖，地上铺了地砖，屋里墙上挂着他妻子作为傈僳族人形象代表的大幅照片，柜台上液晶电视正播着新闻，屋子中间的茶几上摆满了瓜子、糖果等。

事实上，在当地，像桑阿大扒一样搬迁到这里的村民们，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盖起了漂亮新房屋。作为云南最为贫困的地方，怒江州正在加大扶贫力度，通过整村推进、整乡推进、安居工程、产业开发、易地扶贫开发等方式，帮助全州贫困人口脱贫致富。

坪大羊场

为响应总书记的号召，怒江州政府制定了《怒江州“十三五”易地扶贫搬迁实施方案》，在“十三五”期间全州将完成5万户农户易地搬迁工作，总投资63亿元。其中户均6万元的农户易地扶贫搬迁建房贷款为农业发展银行易地扶贫搬迁贷款。

据了解，农发行易地扶贫搬迁贷款由各县政府下属平台公司作为承贷公司，向农发行申请专项贷款，平台公司获得贷款后再将贷款发放给符合条件的易地搬迁农户。由于农发行在怒江兰坪、福贡、贡山三县无经营机构，为有效开展贷款资金结算及监督管理，农行怒江分行与农发行怒江分行于2015年12月30日签订了以易地扶贫搬迁贷款委托结算为核心的全面合作协议，成功将易地扶贫搬迁贷款资金源头留存农行怒江分行。

对此，记者表示好奇，因为在异地扶贫搬迁贷款的发放上，需要借助网点和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农发行在许多地方往往选择与农信社进行合作，而在怒江州则是个例外。

“在网点和与地方政府的关系方面，农行怒江分行都有优势。并且他们的合作意愿很强烈，在很短时间内就拿出了与政府全面合作的方案。”农发行相关负责人给出了答案。

虽然已将易地扶贫搬迁贷款源头留存，但是该资金最终将由各县平台公司发放至全州搬迁农户，且易地扶贫搬迁贷款资金只是全州扶贫攻坚资金中的一部分。为获得更多扶贫攻坚资金的代理结算权，最终实现易地扶贫搬迁贷款及各项财政补贴资金“体内循环”，针对各县平台公司在易地扶贫搬迁贷款二次发放中存在的发放、管理等问题，农行怒江分行迅速成立了以行长为组长的领导工作小组，快速制定《易地扶贫搬迁贷款委托发放服务方案》，各县同时启动易地扶贫搬迁贷款委托发放营销工作。

经过努力，2016年1月全州4县政府均与农行签订了易地扶贫搬迁贷款合作协议。协议约定农行为四县易地扶贫搬迁贷款发放唯一委托银行，各县辖内涉及易地搬迁相关财政补贴资金均在农行结算，各县辖内涉及易地搬迁建设相关单位、个人均必须在农行开立账户进行资金结算，同时各县政府在全县财政资金分布、存放上予以向农行倾斜，农行承诺向上申请减免每户600元委托贷款发放手续费，并为有发展愿望及发展潜力的搬迁农户提供“安移贷”移民贷款。

据介绍，合作协议的签订对农行怒江分行发展有着战略意义，该分行通过实际行动助力怒江扶贫攻坚，在为自身提供稳定、长久资金来源的同时，也推动了结算业务和农村零售业务的发展，进一步稳固了与怒江各级政府的合作关系。下一步，农行怒江分行将按照协议约定及时落实各项条款，并制定规范的资金结算、管理流程防范风险，同时严格按照协议约定及各项规章制度要求，为客户提供优质、高效的服务，提高客户满意度、信任度，长期留住客户。

金融服务全覆盖

“我们的员工押运现金去片马分理处。有过好几次山体滑坡或者是大雪把路封上了，只好下车，一手拿着枪、一手提着款箱，步行穿越封堵路段，再由那边派车来接。”在去片马口岸的路上，农行怒江分行副行长施寿松向记者讲述。

“片马分理处的员工都是从泸水县支行选派下来的，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女员工肯下来。即便是现在，女员工也是采用3个月轮换的机制才肯来。”施寿松告诉记者，即便是片马镇最繁华的那几年，艰苦的工作条件还是令许多员工望而却步。

片马口岸

　　对于记者而言，去片马采访的路已如天堑般难行，但事实上，在怒江，这条线路的交通条件已属优越。很多地方，只要一下雨就会交通中断而无法进入。

“受21日降雨影响，目前六库至贡山丙瑞线（福贡段管养辖区内）巡路信息:K178（汤麦地）泥石流阻断交通；K241+100（鹿马登往贡山1公里）泥石流阻断交通；以上两个灾害点具体数量约为500多立方，预计抢通需两个小时左右。K191（亚谷村）有巨石滚落至路面；K174+350（碧福桥服务区）有大货车陷入泥石流阻断交通；K152+800（隔界河桥）有巨石滚至路面。目前我段均已安排抢修小组分别赶赴各灾害点进行保通作业。”这是记者在怒江采访期间手机收到的当地气象部门发布的短信预警。正是因为接连数日的雨水天气，记者原计划此行的其中一个采访目的地——贡山县未能成行。

去片马途中一处山体滑坡现场

脆弱的交通条件，复杂矛盾的州情，使得散居在怒江大峡谷深处的各族群众曾经长期得不到基本的金融服务。但如今，这样的局面在当地金融机构的努力下已经得以明显改观。

自2011年投入惠农支付点建设以来，农行怒江分行始终把金穗惠农通工程建设作为践行大行责任的切入点，并积极向地方政府争取金融资源。截至2015年末，按农行云南省分行口径，全州惠农服务点总数已达692个，有效服务点总数376个，其中有效助农取款点为293个，有效点完成率为101.33%。电子机具布放总量1179台，其中智能支付终端861台，ＰＯＳ机318台，乡镇覆盖率100％，行政村覆盖率100％。

在海拔1600多米的泸水县大兴地镇鲁奎地村，村民茶华海来到村民余晓梅在村头开设的小商店，这里同时也是农行的惠农服务点之一。

他拿出自己以及家人的共3张银行卡交给余晓梅，要求分别支取250元、260元和280元。经过在POS机上分别刷卡、出单、签单、记账等手续后，余晓梅从自己店内的现金中抽出相应金额交给茶华海。

茶华海在余晓梅的店中取现

“如果没有这个服务点，我要下山去乡镇上的网点取，来回就要走上大半天，雇车下去又要花钱，很不划算。”茶华海告诉记者，如今有了农行的服务点，即便足不出村，查询、取现、转账、缴费等金融功能也都得以实现，方便多了。

虽然看起来很简单，然而在怒江，要实现这些基础金融服务的覆盖，不仅前期投入大，后期的维护成本和难度也相当之高。

农行泸水支行副行长肖卫民告诉记者，农行怒江分行在辖内四个县的每个支行都配备两名惠农服务点维护员和1辆车，负责所有网点的巡检和维护工作。“泸水县加上境外一共有97个点，我们的巡视员基本上一个季度就要把所有的点完成一遍巡检。”他介绍说。

从2011年起，现年30岁的郑稳东和31岁的南晓晖就开始担任起泸水县支行的巡视员。除了日常的巡检和维护工作，每当遇到突发的设备故障时，他们都需要尽快前往并排除。“有的村开车来回都要一天，我们的车每个月都要跑1万多公里，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中是常有的事。”他们告诉记者。

惠农服务点的推广，有力地解决了边疆少数民族群众办理存取款、缴费等业务路途险、困难多、成本高的问题，成功探索出了一条适合边疆少数民族地区“三农”发展的村域金融服务之路。

走活“金融扶贫”棋

泸水县银坡村民肖志军，因体型瘦小，自嘲江湖人称“小老倌”。早年跑运输掘到第一桶金，回乡种草果失败，改种重楼又没有技术，几百万积蓄打了水漂。不言弃、不认输，在妻女的支持下肖志军四处学习重楼栽培技术，现已发展成为150余亩重楼，独龙牛、草果、黑山羊综合循环种养的规模化家庭农场主。还未苦尽甘来的他，又在酝酿要把承包的山林免费提供给群众、免费发放种苗、免费提供技术，让大家一起种重楼，共同致富。农行怒江分行的工作人员在听说了肖志军带动老百姓创业的故事后，深受感动。在实地调查评估后，当即决定给予肖志军300万元的农村个人生产经营贷款支持。

“搬得出、能致富、留得下，这是农行在做的大文章。”对于扶贫，农行怒江分行主持工作的副行长李兰林有着自己独到的思考。在他看来，如何培养当地居民的商品商业意识是关键，“否则国家花那么大力气去做易地搬迁，住的问题解决了，生存的问题解决不了，还是要返贫的。”

丙中洛雾里村

而农行怒江分行在做的，正是依托易地扶贫搬迁资金发放、惠农支付网点覆盖以及怒江旅游资源优势的金融扶贫大棋。

李兰林告诉记者，惠农支付网络的打造，绝不仅仅是要满足农村地区基础金融服务。更重要的是，在拥有网点优势的基础上，如何扩充更多的业务，使每个账户拥有更多的现金流量。“边民补贴、移民搬迁补贴、养老保险、退耕还林补贴等等，老百姓的账户上有了更多的收入来源，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业务创新，从而推动产业。”他说。

“长期以来，我们的农户贷款偏低，但扶贫不能贸然行动，还是要考虑自身效益。金融扶贫既要站在政治的高度也要考虑自身风险的控制，这需要睿智。”李兰林透露，今年年底前，农行怒江分行将围绕惠农支付点打造精品网点150个，使覆盖率达到50%以上。在此基础上，积极与州、县政府，社保等单位合作，进一步整合代收代付业务。这样，通过将老百姓的稳定收入作为还款来源，再争取财政资金设立风险补偿机制，就可以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扩展惠农贷款的发放，加大对扶贫产业的支持。

建成世界级的大峡谷，围绕旅游发展产业可以说是怒江实现精准脱贫最切实可行的办法。记者了解到，农行怒江分行目前正在和当地旅游局接洽中，计划每年由旅游局出资300万元，对农行选择的围绕旅游进行打造的包括客栈、农家乐、旅游果园、农副产品加工等贷款商户进行贴息。这样，商户的融资成本低了，经营风险也低了，而银行的贷款收回风险也就随之降低了。

丙中洛田园

国有大行和农村金融机构的双重属性，决定了农行在业务的选择上既要支农支小又要做得了大项目。

据介绍，未来5年，农行怒江分行将围绕州委、州政府的战略部署，按照省分行党委“站在高点、突出重点、做出特点、培育亮点”的总体要求，抓住机遇打造自身业务可持续发展的牢固根基，在2016-2020年全面实施脱贫攻坚“51733工程”计划，即在未来5年内，投放不低于100亿元的信贷资金，其中：70亿元用于支持交通、电力、水利、教育、卫生、城镇基础设施、生态环境保护等领域的项目建设。30亿元用于支持农村、农户发展产业，帮助农民脱贫致富。建设300个服务更规范、功能更齐全、运转更高效、保障更安全的覆盖全州所有行政村的精品金穗惠农通服务点。重点解决贫困地区群众金融消费难、买卖难、融资难、致富难、出行难的问题。

农行云南省分行行长张君儒表示，带动农民脱贫致富，必须走农业产业化发展之路，依托项目带动、整村推进的扶贫之路，加大支农服务力度，推动农户贷款向质量效益型转变。从而进一步提升对怒江州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新型经营主体、特色农业发展、农业科技等的服务能力，在“强农”金融服务上取得新突破。

脱贫的实现，必然需要超常规的信贷投放，投入大而来源紧，需要有巨量的存款资源作为保障。

“以2015年前11个月的存贷款为例，我行各项存款仅比年初增加10849万元，但贷款却比年初增加了59531万元，且76%以上投向与‘三农’有关的领域，没有存款有效支撑而长期向上级行借款无疑将增大经营成本而难以为继。加之我行近年的金穗惠农通服务点建设，是只有投入而几乎没有产出的普惠服务，财务成本和人力成本巨大。”采访的最后，施寿松向记者给出了金融支持脱贫攻坚方面的几条政策建议：

石月亮

首先，他认为要建立健全州、县金融资源与脱贫攻坚任务挂钩分配机制。将社保基金及财政性存款资源倾斜配置到对脱贫攻坚贡献度大、支持“三农”力度强的金融机构，引导更多的银行和信贷资金投入到脱贫攻坚中来。

其次，应由政府统筹各项扶贫资金，每年从中划出一部分建立脱贫攻坚专项担保基金和风险补偿基金，有效解决信贷资金进入涉农领域的广度和深度。

此外，还要建立有效的政银信息沟通机制，分级建立协调联动、信息共享和定期联系的工作配合制度，促进资金与项目的快速结合。

同时，政府部门要进一步转变职能，搭建平台。简便产权抵押登记手续并免除登记手续费，缩短客户融资流程和成本；尽快完成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的确权颁证，搭建林权、土地承包经营权的交易流转平台；尽快出台支持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抵押、宅基地、农房等权益资产抵押贷款的政策。

“以农户小额贷款、送金融知识进村寨、金穗惠农通服务点建设为代表的普惠金融，投入成本高、管理难度大、风险压力重，政府应对惠农服务点建设给予适当的补贴与关注。”施寿松说。

3天的怒江之行，记者亲历了行路的艰难，目睹了怒江群众生存之不易。“贫困与希望同在”，记者相信，尽管困难重重，但在党和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下，在各级党委政府的政策扶持下，在金融机构的资金推动下，怒江的脱贫目标一定能如期实现。

“到了2020年，如果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会骄傲地告诉他，这是旅游天堂，美丽的怒江，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在今年3月召开的全国“两会”期间，云南省委书记李纪恒谈到怒江扶贫时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