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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听五洋

确实没有想到,重新收拾这篇小小文章,居然会是十年后的事情。

2015年的一天,昆明小雨。五洋兴冲冲地把他刚刚杀青的原创歌曲《暖流》发进了我的邮箱。“雪舞的丁香街,胭脂旁落,相思的旧灯盏,空余残荷……”耳朵里传来了春雨润琉璃般的清远旋律。窗外的雨,渐渐洒遍我的心田,那份搁浅了十余年的心绪感受也跃然纸上。

认识易门农行的五洋有好几个年头了。印象中,他身材魁梧、皮肤粗砺、嗓门洪亮、逸兴飞扬;闲暇时间,总爱认真地捉摸着点儿事情,或者单身独旅纵情户外,每每出没于藏区、梅里;或者闭门幽居,谱些小曲,然后弄成几段MP3,自个儿偷着乐。记得,五洋曾经自己录制过两张光碟,专门送给要好的朋友消遣。这一点,倒是跟我颇为相似,我也曾经整理印制过诗集《弦子篝火》,赠与文友赏玩。

当初和五洋一见如故,除了同在一个系统,工作颇多交集外,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彼此全都“窝”在网络上,都想悄悄地弄出点儿什么名堂来。他埋头创作他的情歌云云,臆造“乌托邦”。我则琢磨我的武侠小说,满脑子江湖黄梁。

日子一天天过着,平凡却又特立独行的五洋却在2004年因原创《隔世离空的红颜》等歌曲,一夜之间红透了互联网,创造了家庭作坊式原创音乐的莫大成功。在一场由朋友操办的庆功宴上,我欣然答应为他写上一篇感怀励志的文字。遗憾的是,后来很长时间里,自己却始终难以平静心绪,就连一个字也不曾写下来。

十年光阴,我先后来到新平、元江、玉溪、昆明四座城市,在七八个工作岗位上辗转磨砺,心绪再也不曾宁静,为他写文的事也一再搁浅。

这一天,细雨点染,昆明夜色温存。电脑显示屏上突然有个灰白的QQ头像复明点亮,它无端地躁动了起来。五洋,真的就是五洋!

“全省农行系统的‘网点好声音’看了吗,我刚刚拿了总决赛第一名。怎么样,改天替我庆祝一下吧!”QQ那头,放佛看到五洋正在咧开嘴巴会心地笑着说话,“对了,你的那首诗《暖流》,我已经给谱了曲,温暖中略带伤感”。“暖流,暖流,初雪腊月,雪掩心坡”……

许多年后,时间或许已经改变了周遭,但是朋友间的记挂与叮咛、拱望与期许却依然如初。夜听五洋的歌,其中透出人生历炼后悄然养成的一份平和与从容。感谢五洋,感谢朋友,感谢相忘于江湖,却又彼此惦念的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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