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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桃树

夏日的街头,卖桃子的小摊随处可见,一堆堆摆放整齐的桃子,散发出阵阵香甜,不经意间唤醒沉睡的味蕾。拿一个捧在手心,白里透红,咬一口留在舌尖,甜中带酸,美妙的味道直入心间。那些关于桃子的记忆在不经意间涌出脑海,伴着停留在齿间的汁液发酵蔓延。

老家的院子里原本有一棵梨树和石榴树,可梨树栽了好几年都不怎么结果,父亲索性把它刨了,在原地栽上了桃树。没几年,小桃树苗就长大了。每年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一树的桃花点缀在新吐的枝叶间,有的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有的迎着春风绽放,嫣然含笑,远远就能闻到沁人的芳香。蜜蜂、蝴蝶在花间竞相飞舞,麻雀时而在地上啄食鸡槽里的食物,时而飞到枝头叽叽喳喳,平日里略显清净的院落热闹了些许。那时,爱美的我们也会偷偷摘几朵桃花插在发间,或是折几枝桃花插在水瓶内,好让流溢的花香充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桃花不久便凋谢了,伴着雨水的增多,桃树渐渐变得枝繁叶茂起来,一个个青色的小桃子不知不觉间爬满枝头,或零散,或簇拥,带着青涩,带着稚嫩,伴着夏天的脚步一天天长大。我和姐姐总是忍不住跑到树下摘几个毛桃,往身上一擦就放入口中,最后被涩得直咧嘴。母亲瞧见了,一边笑话我们是馋嘴猫,一边让我们把蹭上桃毛的衣服换下来,免得弄得浑身痒痒。

在我们一天天的期盼中,桃子开始渐渐成熟了。不时能在青色果子的簇拥间发现隐隐泛着红色的桃子。我们开始迫不及待起来,几乎每天都会站在树前,盼望、寻觅,希望它们快点成熟,好让我们期盼已久的心愿得以实现。夏日的暴雨很多时候伴着狂风,风雨过后,一些桃子、叶子散落在树下,轻轻捡起沾着泥土的桃子,洗净,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不错的美味。天气越来越热,催紧了成熟的脚步,树上的桃子大部分都成熟了,白里透红,看着让人直流口水。我们总是趁大人不注意时摘几个吃。

那时,乡村里没有空调,吊在屋顶的风扇转出的也是呼呼的热风。树上的知了吱吱的叫着,池塘里的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吃完饭,人们习惯坐在房顶上乘凉,或是铺上旧席子躺在房顶上,聊着今年的收成如何,孩子考试成绩咋样。这时,母亲就把洗好的桃子端到房上,分给我们和邻居,自己却舍不得吃,只是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下咬上一口。吃着甜中透酸的桃子,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我们觉得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和纯粹。

老家的桃树,让我们的童年充满了期待和欢乐,也让我们对父母无言的爱有了更深的感悟。那些诱人的果实,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舌尖上的享受,更是温暖的感动和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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